秦禛点完卯,和房慈一起往办公室走。
张文才神采奕奕地从后面追上来,搂住房慈的肩膀,笑问“小房子家是做什么的”
房慈道“没做什么,普通人家。”
张文才道“操,谁信啊一出手就是酸枝木,我家连红榉都没见过。”
房慈嘿嘿笑着,“房家旁支而已,不值一提。”
“我就知道。”张文才更亲热了,“兄弟,日后有啥发财机会,想着你张哥点儿。”
房慈尴尬地赔笑几声。
秦禛双手插兜,自顾自走在前面。
“小毛。”张文才喊她一声,“你跟南城根儿炸串儿店家的姑娘什么关系啊”
秦禛心中一凛,“那炸串儿店是我家开的,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张文才若有所思,“你亲妹妹”
秦禛点点头,“亲妹妹,我接她一起回家。”她乘坐的是一辆普通马车。
张文才打量着秦禛,“你们兄妹不大像啊。”
秦禛镇定自若“那是。张伍长去买串儿了吧,好吃吗”
真正的林小毛只管记账,不出现在前堂,这是当初说好的,只要张文才不直接揭破她,她就没什么好怕。
张文才道“十分不错,下次去给兄弟让让利,兄弟也能多去两回。”
秦禛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一定一定。”
说话间,三人到了办公室,大家各自进屋。
周智和粱显已经到了,二人正在烧炭盆。
房慈自动自觉地拿上水壶出去打水,秦禛便拿了张抹布,把桌椅擦了。
大赵吸溜着鼻涕进了门,“太冷了太冷了,泥路都翻浆了,要冻不冻的,烦死了。”
粱显道“火起来了,你赶紧过来烤烤。”
“得嘞。”大赵扑过去,冻得青幽幽的手伸在火盆上方,“周哥,天这么冷,童生们不会出门的。隔壁说今儿研究卷宗,咱也别查了吧。”
周智用余光看着秦禛,“这”
秦禛专心擦桌子,她是小兵,不想操领导的心,更不想越俎代庖做周智的主。
另外,天气的确冷,大赵家境不大好,衣衫单薄,在外面跑确实为难他了。
周智思虑再三,说道“如果虞玉竹没死,我们就不能懈怠,但是”
他看看粱显,又看看秦禛。
秦禛见他实在为难,只好说道“不然这样,你们仨看家,研究剩下的几桩案子,我和房子去查,两不耽搁。”
去三个人,一个赶车,两个在车里,车帘子就不好放下来,所以她选择二人组。
男女大防,就像刻在这个时代的人的dna里一样。
周智秒懂,笑道“行,如果小房子不去,我和小猫去。”
大赵龇牙咧嘴地笑了,“周哥最好了。”
房慈穿得低调,但衣裤都是翻毛皮,着实不怕冷,心甘情愿地跟着秦禛出来了。
看管车马的马夫把他们的车牵了出来。
秦禛道“你赶还是我赶”
“啊”房慈有些傻眼,“我只会骑马。”
秦禛挑了挑眉,大意了,她怎能指望一个大少爷当车夫呢
她说道“上车吧,我赶。”这玩意总不会比汽车更难,她跳上了驾驶位。
秦禛回忆一遍老何的日常操作,顺利地带着房慈上了大街,往西城去了。
她研究了五个童生的档案,根据住所地把调查分了轻重缓急。
第一是有钱人,第二是没钱人,第三是家境不上不下的人。
住在西城垂柳巷的袁恩光是其中最有钱的人。
秦禛对这一带不熟,但房慈家离这里不远,他坐在秦禛身边,权当导航。
大约两刻钟后,马车在袁家外面停下了。
袁家大门紧闭,街道上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秦禛等了一会儿,感觉守株待兔不是个办法,遂问房慈,“这里有什么消遣的地方吗或者说,这附近的读书人都喜欢去哪里消遣”
房慈指着北面,“那边有个清倌馆,那些书呆子自诩风流,最爱去那里。”
秦禛一怔,“清倌馆啊”
房慈道“小猫去不,我请客。”
谁请客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事儿要是让皇上和景缃之知道了
秦禛思虑片刻,到底扬起了鞭子,“走一趟吧。”
马车从垂柳巷出去,向北走二里地就是红梅馆。
二人下了马车。
马夫嫌弃地接手了马车,打量一番二人,说道“二位,咱家一壶茶就半两银子呐。”
房慈扬起下巴,冷哼一声,“闭上你的嘴,看好你的马。”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架势十足。
秦禛压根没搭理马夫,一手插兜,捏着里面的匕首朝大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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