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等人下来时,店小二刚刚开始走菜。
大家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早就饿了,互相谦让几句,就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再喝几杯小酒,并对今天的排查做一个简单的汇总。
景缃之的质疑很有道理,秦禛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做支撑,就没再提并案的事。
一干人聊完就上楼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禛等人进了城。
发生在武邑县内的案子在西城,苦主姓詹,一家六口在去年二月遇害。
詹家地多,在武邑县算有钱人,住的是两进院,虽没买下人,但平时有雇短工的习惯,报案的就是给詹家洗衣裳的年轻妇人。
案子大,影响深远,熟悉案情的人不少。
一干人很快就找到了报案人。
妇人三十多岁,提起当初的情形仍然瑟瑟发抖。
她说,她去詹家是为了取脏衣服,当时大门虚掩,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凶手的行凶时间、行凶顺序都和之前的晏家郭家差不多,杀人手段也极一致。
而且,他这次不但多杀一个人,还顺便洗劫了詹家,带走了所有能找到的金银。
妇人讲完后抹了把冷汗,叹息道“挺好的一家人,就这么被人灭了门,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作孽啊”
又是一家好人
从妇人家里出来,房慈道“这一家也是好人,依我看,小猫说得有道理,说不定就是一个人干的。”
大赵撇撇嘴,“未必,依我看,这桩案子明显是求财。”
周智和粱显赞同地点点头。
房慈不跟他们争,问秦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秦禛道“去衙门吧。”
周智摇摇头,“去衙门事儿太多,咱们手续不全,不如在附近问问看,案发当天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过。”
秦禛想了想,“不如这样,我自己去衙门,你们在这里排查一下”
周智没意见。
秦禛找了个拉脚的骡车,单独去了武邑县县衙。
秦禛没有官方手续,走正常途径肯定不成,便使用了钞能力。
她在钱庄取二十两碎银,买通一个衙役,很快就找到了负责刑房的小吏。
小吏收她五两银子,不但把詹家一案细细给秦禛讲述一遍,还麻利地把两年前的所有卷宗找了出来。
秦禛是这样想的。
假设这四桩灭门案确系同一人所为,那么凶手几乎每年都要行凶一次四年前一起,三年前一起,去年春天一起,今年年初一起。
那么,两年前他为何什么都没做呢
会不会因为犯罪被官府抓了
若果然如此,只要在郭家村得到的名单上,找到和官府的犯罪记录中重合的名字,灭门案就可能见到曙光了。
武邑县离京城近,县太爷把县城治理得不错,小偷小摸不多,杀人放火极少。
半尺高的一摞卷宗,秦禛很快翻完了。
然而,她不是锦鲤,连相似的名字都没找到,这条路走不通了。
回到西城时,周智等人还在走街串巷的摸排之中。
秦禛加入进去,一起忙活一个时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里的人都不认识郭家村的人。
在回京的路上,秦禛的想法被彻底否定了。
周智说“既然不足以并案,那么凶手两年前没有犯案,也就不足为奇了。”
秦禛道“周伍长打算换下一个案子吗”
周智想了想,“小猫打算坚持这个案子吧。”
秦禛笑了,“如果周伍长没有意见的话。”
“这”周智为难地看了看粱显,“我的确没有意见,但为什么”
秦禛道“虽然不足以并案,但郭家村的案子并非一点线索都没有。”
大赵道“如果不能并案,郭家村的案子是武邑县的。”
房慈反驳道“武邑县不是交上来了吗我们问问也无妨吧。”不管怎样,他就是无条件支持秦禛。
按道理,秦禛这样做不合规矩。
但昭王妃就是规矩,别说他们,就是潘大人也只有支持的份。
周智思虑再三,“那行吧,我们陪你疯一回,大家一起查。”
秦禛又笑了,“多谢周伍长。”
周智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客气啥呢。”
粱显道“小猫打算怎么做”
秦禛道“武邑县太小,凶手或者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找到詹家,但京城很大,找到苟家不那么容易,或者我们能通过排查找到与郭家村相关的人。”
“对啊”大赵一甩鞭子,“这话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