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是题字,真假狂人是秦禛的落款。
琉璃问道“姑娘就叫真假狂人了吗”
秦禛在单独的一张宣纸上写下“真假狂人”四字,“怎么了”
琉璃撅撅嘴,“像男子,不大好听。”
秦禛本想取她的“禛”字,叫“不真散人”,但这过于明显,几乎等同于明示,便干脆放飞了一些。
她笑道“一个名字而已,无所谓,你明日去找个刻章高手,给我刻个私章。然后再买些装裱工具,带着姑娘们一起,把我这几张字画裱好。”
琉璃有些茫然,“只有画呀。”
秦禛取出之前裁好的宣纸,用大号兼毫笔蘸了墨,写下“半边天”、“有志者,事竟成”,以及“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琉璃赞道“姑娘的字就是好,比老爷和老太爷的都漂亮。”
不谦虚地说,秦禛也这么认为。
她擅长行草,喜欢枯笔和飞白,并很有研究,极有大家风范。
秦禛说道“把这些装裱了,将来就挂在店里。”
琉璃点点头,满心欢喜地说道“好,婢子一准儿弄得好好的。”
第二天,秦禛起晚了一些,压着点儿赶到衙门,在点卯处碰到了罗毅。
罗毅态度亲切,“小猫,在武邑县有收获吗”
秦禛道“还行。不算空手而归,但到底能不能破案还得看运气。”
罗毅捋捋小胡子,安慰道“都是些陈年旧案,哪有那么容易,其他兄弟还一件案子都没破呢。”
秦禛谢过,心道,他们这支小组总算在顺天府站稳脚跟了,一切都在往良性的方向上发展。
秦禛先去办公室,随后又跟大家一起出来,驾车赶往苟家。
苟家在西城,鹿鸣路上的甘露胡同第二家,是一座两进的宅子,院内有回廊,家境比武邑县的詹家还要好。
苟家九口人被杀中年夫妇二人,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三个孩子。
据卷宗记载,全部的金银饰品、金银都在,因此,官府推断凶手并非杀人越货。
案发时间仍旧是晚上,大约凌晨之后死者睡得最沉的时候。
凶手爬墙而入,从外院开始。
苟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备战会试,在外院书房苦读,分别住在外院的两个房间里。
凶手用匕首划开门栓,先解决了两个年轻男子,得手后再去内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解决,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直到杀完所有人所有人都死在床上,无一例外。
一干人从上房出来,自动自觉地聚在天井里。
周智道“小猫觉得一个人能杀得了这么多人吗”
秦禛反问“你觉得凶手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
大赵道“未必两个以上,如果我是凶手,只要胆子够大,嗯”他说都不敢说下去了。
粱显也开了口,“凶手应该有些身手吧。”
秦禛道“杀猪匠没有身手,但一样杀得干净利落。卷宗上显示,死者都是被刺喉而死。在我看来,手法干净统一,一个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嗯。”周智思考片刻,到底同意了秦禛的看法,他刚才也代入了一下,如果是他,这个案子也能做得,“接下来怎么办,排查周围武邑县的人吗”
秦禛道“从目前来看,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周智道“那就干吧,大家分头行动,去找附近的保长和甲长,不管是武邑县还是宁远镇、郭家村,一切相关人物都不能放过。”
五人分头行动,从甘露胡同开始,向外辐射。
这是个苦差事。
大家一忙活就是一天。
到傍晚时汇总了一下,他们收获不大,只找到两个与武邑县有关的人,但与郭家村得到的二十多人的名单没有任何重合。
下衙后,秦禛回到王府时,秦祎正在三昧院等他。
秦禛一进门,秦祎就问道“珍珍,昭王一直不住在王府”
秦禛在主座坐下,笑道“他去南方了,祖父和爹娘最近好吗”她转移了话题。
秦祎以为她尴尬,便不再追问,“还行,就是大伯和三叔有点烦,咱家的买卖他们想掺一脚,祖母正在游说爹娘,让人不胜其扰。”
秦禛道“爹娘是什么意思”
秦祎喝了口茶,“咱娘同意,咱爹不同意。”
这也在情理之中。
秦简言被大房二房打压那么多年,如今总算扬眉吐气,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不过
秦禛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同意会被诟病,不妨把东西批发给他们,让他们在其他几个州府做一做。”
“呵”秦祎嗤笑一声,道“哪有那么便宜,人家就想在京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