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准备好的副炮手调转刷子,将后面长长的推弹杆推入炮膛,顶着药包和炮弹压入燃烧室内。这个时候主炮手已经将火药撒在了引火孔处,待到副炮手准备完毕,便用火把点燃了引火药。
随着引火孔处的火药点燃丝绸药包,二十四门六磅步兵炮再次发出轰响,二十四枚圆滚滚的炮弹带着巨大动能,冲向城门口越来越多的塞门刀车。
“顶住,给我顶住,不要让他们冲进来。”一名偏将挥舞手中腰刀,大声吆喝着士兵们用肩膀牢牢顶住塞门刀车,以防备对方的步兵冲锋。然而被塞门刀车遮挡了视线,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打击。
轰轰的巨响传来,那些用肩膀顶住塞门刀车的士兵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得向后飞去,人还在空中便已经失去了知觉。原本堵在大门处的六辆塞门刀车被炮弹的力量砸中飞了出去,落地时已经成了歪七扭八的废铁。
朱天贵大惊失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攻城方式,见到塞门刀车失效他也没了主意。然而复国军炮兵的攻击仍旧没有停止,第三次齐射很快来了,那些来不及散开的郑军士兵成了牺牲者。密集的炮弹沿街道一路向前,摧枯拉朽得打断了无数手脚腰肢,数道用碎肉残屍铺就的通道,犹如笔直的沟渠充溢着无数的血浆。
等候许久的第三营呐喊着冲了上去,用刺刀捅向了残存的郑军士兵。双方混战到一起。清醒过来的郑军也挥舞着自己的大刀长矛冲上来肉搏,双方就在满地血浆和残屍中,展开了最亡命的白刃格斗。
城门口变成了一片绞肉场,所有人都在拚命的向前砍杀,直到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与此同时,登城的部队趁着郑军将精力集中到城门口,也终於爬上了城墙。士兵们平端着燧发枪对着守军发动齐射,随后同样以刺刀对阵防守的郑军。
虽然燧发枪只能打出一发,就不可能再有装填的时间了,但仅仅这一发子弹已经占据了不小的优势。随着越来越多的云梯被加上城头,枪声变得密集起来,终於有一小撮复国军士兵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随后有个挂着上尉军衔的连长也爬了上来。
这名连长登城之后,立刻指挥爬上来的士兵临时排出阵型。正在前面用刺刀抵抗守军的士兵组成了整排刺刀阵,刀尖一致对外对准了守军。后面的士兵则开始装填,从队形的缝隙间对着敌军射击。
密集的刺刀捅过来,那些单打独斗的郑军士兵本就难以招架,再有时不时射出的铅弹四处飞舞,让他们的阵线很难坚持。十几分锺以后,郑军彻底溃退了,幸存的士兵沿着马道向城内撤去。复国军没有追击,他们迅速扩大着对城墙的占领区,让后面蹬城的士兵能有落脚之处,复国军战士们开始源源不断得爬上城头,让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