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差阳错的迷香(2 / 2)

护心 九鹭非香 12718 字 3个月前

弦歌闻言,只在窗边沉默的看着雁回,临着她出门之际,弦歌又道:“雁回,我不知是谁来求你此事,但就我看来,这事会陷你於危险之中,有时候,人总得活得自私一点。”

雁回脚步微顿,她扶着门,转头看弦歌,咧嘴一笑:“弦歌儿还不知道吗,我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啊!”

晚上,忘语楼开始忙碌起来,楼里丝竹之声不绝於耳,莺歌燕舞,好不热闹,但前院的热闹并没有吵到后面来,中庭就像一个隔开了声音的屏风,让后院保持着夜该有的静谧。

雁回与天曜被安排住在后院一个小楼之上。透过窗户雁回能看到忘语楼那楼里晃动的人影。她夹了一口菜,望着那方道:“吃完了饭,待会儿咱们去楼里逛一逛。”

天曜一挑眉,沉默又微妙的将雁回望着。

雁回转头一看,但见天曜这眼神,放了碗:“你这什么眼神,你以为我要去干嘛,那里是这永州城里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又有酒又有美人,指不定在他们被酒色迷晕脑袋的时候能探到什么消息呢。”

也对,这本就是最容易探查消息的地方。

天曜望着雁回,眸光微动:“你不是与你朋友说不查此事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只让弦歌不查又没说我自己不查……得趁那些家伙喝得烂醉之前过去。”雁回扒了两口饭,囫囵吞了,然后也不管天曜吃没吃饱,连赶带推急急忙忙的把天曜推出了屋子,“我换个衣服咱们就过去。”

然后天曜便端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碗和筷子被甩了一鼻子的门。

天曜现在对雁回说风就是雨的脾性也摸得清楚了,当下心里竟是没有半分气,他只看了看碗里的饭菜,然后走到一边自己站着吃完了。

待得他想直接将空碗放到后厨去的时候,雁回又拉开了门:“男子的头发要怎么弄的来着,你教我绑绑。”

面前雁回穿了件靛色的男子长衫,看样子是束了胸,胸前比平日平坦许多。她拿着梳子,还在往头上梳头发,但是怎么都弄不好发髻,她皱着眉头,又弄了一会儿,才松了手:“不成,你帮我梳吧。”

她往屋里走了。

天曜愣了愣便也只好跟着她往屋里走。

雁回在梳妆台前上坐下,把自己的头发都梳到了头顶,然后把梳子往天曜的方向递:“快来。”

天曜将碗放到桌上后,走到雁回背后,下意识的本想接过雁回手里的梳子,但倏尔见了镜子里两人的身影,他手上动作一顿:“梳发一事过於亲密,唯女子丈夫父母或可帮……”

“你咬也咬过我,扒也扒过我,就梳个头发咱俩还能抆出什么火花吗?”雁回在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径直打断了天曜的话,“这时候你还在意梳头这回事儿了?放心吧,咱俩不可能的。”

天曜一琢磨。

也是。

他接过雁回手里的梳子,不客气的把她头发握住。

他们俩,虽然关系非同一般,但他们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情爱一事於现在的雁回而言,她无力沾染,於天曜而言,更是唯恐避之不及。他们俩诚如雁回所说。

根本不可能。

天曜便暂抛开了那些细小的顾虑,将雁回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梳了整齐,然后盘在头上,拿发带绑住。

他做事很专心,目光没有从她头发上有一点移开。

雁回从梳妆的铜镜之中看见天曜的眉眼,不经想,天曜这个人,越接触便越发现他其实是个行事细心,作风沉稳,尊礼守节的人,那个铜锣山的老太太养他长大,他便是真的对老太太有感恩之情,可见他还有颗知恩感恩的心……如此推断,二十年前,他或许是个生性温和的妖怪。

而现在……他却成了连笑也不会笑一下的人。阴沉又淡漠。

素影真人当真可算得上毁了天曜的千年道行,硬生生的打乱了他的生命轨迹啊。

“好了。”天曜一抬眼,看见了镜子里正望着他的脸有些发呆的雁回。他皱了皱眉,“簪子呢?自己插上。”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雁回立刻随便抓了根簪子插在头上,跟着天曜往前面忘语楼走了。

雁回拿了把折扇在胸前扇着,装着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路上的姑娘们都认识她,见了雁回一个个都:“雁公子雁公子。”的一边叫一边笑。

雁回也应得坦然,显然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两人走到忘语楼中,雁回领着天曜上了二楼,寻了个位置坐了,然后问天曜:“你上次在小树林里教我的心法再教我一次,那个能让我看很远的法术,让我来探探。”

天曜瞥了雁回一眼:“我教你的东西,一次就该记住。”

“当时情急嘛,学了就用了根本没把心法放在心上,你这次教了我我就能记住了。”

天曜便又与雁回说了一遍,雁回果然立即便上了手,只是这一次,不过只用了一瞬间,她便立即捂住了耳朵:“太吵了。”

“上次在树林,四周安静,如今环境嘈杂,你便要会控制意念,听你所想听,见你所想见。”

雁回苦着脸道:“说得容易。”但虽然她嘀咕了这句话,但还是慢慢放下了手,忍受着嘈杂的声音,与周遭刺目的光芒,慢慢去适应这些环境。

到底是学得快,没一会儿时间,雁回便能控制着耳朵过滤到她不想听的声音,而把她想听的听得越来越清晰。

她侧着头细细探着。

姑娘们的轻笑,男人们的高谈阔论尽数纳於耳中,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讨论关於买卖妖怪之事。就好像整个永州城,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雁回皱了眉头。

但却在此时,雁回忽闻一道略熟悉的声音从忘语楼外传来:“当真见了?她又到这里来了?”

於此同时,雁回往门口一望,但见一个穿着丝绸锦袍,满身书生气息的……小胖子踏进了忘语楼。像是有什么神奇的感应一样,胖乎乎的男子一眼便望向二楼,恰好与雁回四目相接。

“哎,又来个麻烦……”雁回不自觉的嘀咕。

天曜听见她这句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见到了那圆润的书生。

那男子踩着重重的步伐,也不管旁人的目光,疾行上了楼,径直走到雁回身边。他望着雁回:“雁……雁回。”他好似十分的激动,连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又好似带了点小心翼翼,“你回来了。”

雁回饮了口茶,这才转了目光看向他:“原来是王鹏远公子啊,好久不见。”

只一声招呼,便让王鹏远涨红了脸,他语塞了许久,然后磕磕巴巴道,“好……好久不见,前段时间听说你也来过这里,但,那时我我,我正忙,便错过了,今天,今天……”

“今天我该走啦。”雁回站起身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抓天曜。天曜想要抽回手,但却被雁回死死握住。雁回转头看天曜,笑得天真无邪中暗含警告,“和我一起走哦,天曜。”

天曜:“……”

王鹏远愣了愣,看着雁回握住天曜的手,然后目光有些诧然的在天曜脸上扫过:“雁回……他……他是?”

“哦。”雁回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我现在和他一起呢。”

天曜嘴一动,雁回便又转头望着他,微微咬着牙对他笑:“是不是呀天曜。”

“……”

王鹏远如遭雷劈:“一……一起?你们……”

雁回便也不管他了,带着天曜,抆过王鹏远的肩头,便走了。独留王鹏远一人在二楼之上弦然欲泣,欲哭无泪。

到了后院,雁回方舒了口气:“白天明明都躲着走了,怎么还是给看见了。”

天曜甩开了雁回的手,抆了抆:“那便是别人口中,被你迷成了断袖的男子?”

“几个姐姐开我玩笑罢了。”雁回道,“他现在知道我是个女人。”

天曜对此事并没有多大兴趣,是以打趣了雁回一句便也止住了话头,问起了正事:“方才你在楼里,可有听到关於关於买卖妖怪的事?”

雁回摇了摇头:“来这忘语楼的皆是永州城非富即贵的人,但别说买卖妖怪了,连迷香一事也无人提及,就好像这城里没人知道一样。”

天曜沉思了一会儿:“或者说,他们都还没有到知道此事的身份?”

这个说法让雁回倏尔亮了眼睛。照之前狐妖所说,那些迷香都是卖给王宫贵族的,毕竟是捉狐妖取血而成,熬炼的迷香必定极其稀少,有钱不一定能买到,还得有权才是……

“等等。”雁回忽然道,“他说不定能探到什么消息!”

“谁?”

雁回往回一指:“刚才那个胖子。”雁回道,“你别看他那样。他其实是这永州城首府的儿子,以前听说他还有个姐姐嫁进皇宫当了皇妃。他爹是这永州城的一把手,若有什么事情要在这城里做,肯定是要经过他爹的允许的。”

这倒让天曜好奇了:“如此身份,虽是富态了些,但什么女子求不到,为何却喜欢你?”

“凌霄以前经常来永州城除妖,偶尔会带上我,有一次这小胖子去城郊上香的时候别妖怪缠住了,我救了他,然后……哎,等等,你刚才那话是几个意思?喜欢我怎么了?”

天曜一本正经的也回头望了望二楼:“去套他的话吧。”

一谈正事雁回便顺着天曜的话说了:“今天不行,现在回去目的太明显了,明天他还会来找我的,我们守株待兔即可。”

雁回说完这话,却半天没听到天曜的应声,她一抬头,但见天曜正盯着她。

雁回奇怪:“看什么?”

“没什么。”天曜转过了头,唇角微微一勾,言语轻细得连现在耳目聪睿的雁回都没听清楚,“看笨蛋而已。”

这边雁回与天曜经过后院一起踏入了小阁楼当中,两人并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王鹏远躲在柱子后面,目光带着几分怨恨的盯着两人,即便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他也没有离开。

“公子……”仆从在一旁轻声唤道,“咱们该回去了,不然老夫人该担心您了。”

王鹏远嘴唇抿得死紧:“雁回是我的。”

“公子?”

“我要让雁回变成我的。”他说着这话,双目因为嫉恨而变得赤红。

第二天一大早,雁回刚起,便有楼里的姑娘来敲了她的房门。

姑娘说王首府家的公子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在院里池塘边的亭子里等着她呢。

雁回听罢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嫌王小胖子缠得烦,好好的梳洗之后便只身见他去了。

雁回觉得,这王小胖子对她是有点非分之想的,她要是笑着和这小胖子套套话,小胖子也许就一股脑的全交代了,但若是带上天曜,这小胖子若是吃了醋,那可就不好了。是以她便没有喊上天曜。

待得走到了水榭旁边,一身华服的小胖子一见到雁回便立即站了起来,还是如平常见到雁回时那般紧张,鼻头微微冒着汗,他轻轻唤雁回:“雁回,你来啦。”

“嗯,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王鹏远看了看旁边的姑娘,他身后的小厮便唤着那姑娘和他一起走。王鹏远是什么身份,忘语楼的姑娘自是不敢驳了他的意思的。於是姑娘看了雁回一眼,见雁回对她放心的笑了笑,姑娘这才走了。

等闲人走完了王鹏远才道:“我……我就想来和你说说话。”

雁回一听满意极了,说话好啊,她也正想和他好好说话呢。

雁回倒了两杯茶,自己一杯给王鹏远一杯,打算听他好好说,然后找个契机插话进去,将想要打听的事给打听出来。

“你说吧,我先听着。”

王鹏远紧张的在衣服上抆了抆手心的汗,随即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摸来摸去:“我,我今天早上其实还准备了个小礼物想给你。”

雁回一愣:“这个就算了吧,咱们就说说话就好。”

“不不……我准备了蛮久……你还是看看吧。”

说着王鹏远便将衣服里的东西摸了出来,是个非常精致的小锦袋。锦袋之中飘散出了一股奇异的异香,吸引着雁回将目光落在锦袋上面,并且越看,她便越是想知道这锦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何物?”

雁回看得眼神都有点发直了。

王鹏远见状,咽了口唾沫,然后打开锦袋的口:“给你看。”他将锦袋递到雁回面前,雁回专注的去打量,只见袋子里面是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奇香无比,她越是想分辨出这是什么香味,便越是分辨不出。

而且嗅着嗅着,她竟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变得恍惚了起来。

王鹏远见雁回双目渐渐失神,一副被夺了心魂的模样,他小心的左右打量了一下雁回,见她当真没了反应。王鹏远高兴的笑了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收回手中的锦囊便要往嘴里倒。

然而却在即将将粉末倒进嘴里之时,一只手忽然拽住了王鹏远的手腕。

“此乃何物?”

天曜声色沉静如水,带着几分慑人的杀气,“不老实说,我便卸了你整条胳膊。”

王鹏远这辈子被家人护得好好的,除了他老子敢凶他几句,何人能用这种姿势和这种语气与他说话。他惊慌转头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天曜,但见天曜眼瞳杀气森寒,王鹏远被吓坏了,他一声大叫,手一抖,锦囊便劈头盖脸砸在了天曜脸上。

红色的粉末洒了天曜一脸,天曜下意识的闭上眼,然后用手去抆双眼,王鹏远便趁着这个机会挣脱了天曜,连滚带爬的跑了。

天曜抹了眼睛,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当他尝到粉末的味道时,天曜立即怔住了神。

这是……

血的味道。

但明明闻起来,却是一股令人着迷的香味。这到底是……

天曜正想着,忽听“咚”的一声,是一旁中了招的雁回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天曜眉头一皱,伸手摇了摇她:“雁回?”

雁回跟着他手摇晃的力量晃荡了两下,然后睁开眼,脑袋搭在桌子上,遥遥的望了天曜一眼。

雁回眯起了眼睛,不知为何,她的眼睛这时候好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似的,她看着天曜,感觉天曜身上发出了一闪一闪的耀眼光芒,这个世界,好像除了天曜,其他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之前便觉得天曜这皮相长得挺好,但从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觉得,天曜简直已经好看到了惊为天人无以复加的程度……

“雁回?”

许是觉得她的眼神过於迷离,天曜皱着眉头喊了她好几声:“你有无大碍?”

雁回眨巴着眼睛,微微回了些神,她坐直了身体,目光却一直停在天曜脸上,挪不开:“应该……没有事。就是腿脚有些发软……”

看着天曜,她其实不止腿脚有些软,浑身都有些不自觉的软了。

天曜眉头紧蹙,只道是雁回中了毒,他看了看四周,但见无人寻来,只好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将你好友找来,看她对这凡人的毒有无研究。”

“等等。”雁回一声急唤,几乎下意识拉住了天曜的手,“别走,别离开我。”柔软中微带沙哑的声音一出口,不仅天曜呆了呆,连雁回自己也呆了呆。

天曜看着雁回这一脸红晕的模样,这时才反应过来和不对味儿,他观念一转,下意识的觉得既然不是毒药,那必定就是X药。但一想,又觉得蹊跷,若是X药,那小胖子为何不将雁回约在屋里,却要约在这水榭之中……

天曜口中略一回味,方才尝到的那粉末的血腥味还在……忽然间,天曜想起那三尾狐妖关於那迷香的描述,以狐妖之血……熬炼而成。

那方天曜在失神沉思,这方雁回也在沉思,然而现在她脑海里反反覆复想的却是……

娘的,天曜的手好大好暖,好想抓住就不放,好想让他再多碰碰她……别的地方。

随着这股念头涌出的,还有雁回深藏於心的羞耻感,以及她脑中残存的理性在嘶吼:“小胖子你竟然敢在这种地方给我下X药!是想野合表演给谁看不成!”

雁回努力的想让自己把天曜的手放开,她盯着自己的手,在心里一百次威逼自己赶快放手,要不然就剁掉。然而最后她却发现,她心里却有一千个念头在让她贪恋天曜温暖干燥的手,把他握紧点,握得更紧点,然后……

据为己有。

雁回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雁回。”

娘的……别喊她的名字,心尖尖都酥了!

“我想,你大概……”

别说了,她也知道她大概是忽然疯了。

“……是中了狐妖的迷香。”

雁回一愣神,这句话传达到大脑之后,雁回一抬头:“你说什么?”然后她又看见了天曜的脸……大爷的!跟自带神光一样,好耀眼!

“他刚才给你嗅的,大概便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用狐妖血炼制而出的迷香。”

“这死胖子……”雁回干脆用另一只手捂住的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看见天曜,诚心诚意的装瞎子。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可我为何……现在却是看见你,会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形容痴狂?他下错药了吗?”

天曜听见雁回如此形容,他默了默,略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然后掰开雁回还拽着他的手。

雁回掌心一空,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失落的“啊”了一声。

天曜全当自己没听见,在一旁坐了,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开了口:“他给你嗅了迷香,但见你失神之后变想将那迷香吃掉,想来,那迷香使用并非谁都能吸引,或许只能吸引特定的一人,由其闻香之后,另一人吃下迷香,则可使嗅香之人为之痴迷,此法有些类似於蛊术里面的子母蛊。”

“所以说……他刚才没吃那迷香,被你吃了?”

“他方才要吃,被我拦住,迷香不慎洒在我脸上,我便舔了唇角,尝了一点……”

雁回出离的愤怒了,径直打断天曜的话:“没长辈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乱吃东西的吗!”她气得拍桌子,“你说,现在我爱上了你,要怎么办!”

她将这话这么赤果果的喊了出来,天曜扭头沉默了许久:“唯今之计只有快些找到那买卖妖怪,制出迷香的地方,或许可找到破解之法。”

雁回琢磨了阵:“也好,至少那小胖子这下是彻底暴露了他和买卖妖怪之人,必定有所勾连的关系。直接找他就成,算是有了个门路。”

天曜点头:“他刚走不久,我们赶快些在路上还能拦下他。”

“即便他回家也没关系,那永州首府的宅子,我还是记得路的。”

“如此,现在便走吧。”天曜站起了身,但是雁回却没动,他回头看雁回,但见雁回一只手还捂在眼睛上。

她坐着,对天曜挥了挥手:“你先走你先走,别让我看见你,弄得我脸红心跳的,怪难堪。”

“……”天曜转过了身,“这种话你不说出来或许会更好点。”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听了雁回的话,先乖乖走了。

听不见天曜的脚步声,雁回这才将捂着眼睛的手放了下来,她拍拍胸口:“乖乖,这感觉可真是磨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