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这话清晰得残忍,不知轻重的拉扯着曾经的伤口,让她疼得颤抖,而长安已经在她怀中晕了过去。
在那处静静立了一会儿,女怨扶着长安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沉着脸,声色一如既往的阴气沉沉:「都愣着干嘛?这是你们城主的男人,还不快来见礼。」
众人的下巴默默掉了下去……
女怨霸气的一仰脑袋:「备轿,把我男人抬回去。」
於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开满白花的遍野之中,长渊与尔笙向着红光射出的地方前行。
爬上一个小土坡,尔笙看见坡下的另一番景象不由吃惊的瞪大了眼:「这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圆形湖泊静静的躺着,湖面的模样像极了八卦中阴阳图的模样,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黑白之中各有一个红色的圆球在不断的旋转,两个红球发出的光汇集在一起然后直直射向天空。便是这直入天际的光芒将尔笙他们引了过来。
尔笙好奇的跑了下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湖中水:「这真的是水吗?」她好奇的伸手舀了一掌心出来观察,见这湖水通透明亮,与寻常湖水没什么区别,心中好奇更甚,伸出舌头便要舔来嚐嚐。长渊自她身后走来,默默的抓住她的手:「尚不清楚这是何物,莫入口。」
尔笙听话的将掌心水倒入湖中,刚站起身忽然瞅见湖面起了波澜。尔笙被最近接二连三的意外弄得有点疑神疑鬼,她急急往后退了两步,摆手道:「有妖怪要爬出来了?我还没喝啊,真心没喝啊!」
长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湖中并未像尔笙想像的那般爬出一个妖怪来,湖面轻轻**漾了一番,在白色的那一面投出了一片幻象。长渊眯眼仔细一打量,发现这湖水中投影出来的幻象竟是无极荒城中的景色,漫天黄沙,高大的朱红城门。
尔笙惊愕的睁大了眼:「这是怎么弄的?像真的一样。荒城在这湖水里面吗?」
长渊将这番景象静静看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在依旧沉寂如死的黑色湖水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眸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波动。正在此时,尔笙忽然拍了拍长渊的手臂,指着幻象惊呼:「那是长安和女怨,他……他们抱在一起了!他们当真是夫妻!」
尔笙在一旁喃喃自语的猜测着这两人之前的故事,长渊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湖。没一会儿,湖中水又是一阵**漾,幻象消失不见。红光也随之渐渐消失。
「哎……怎么就没了?」尔笙感到十分可惜。
长渊却忽然道:「我约莫找到了出去的办法。」
尔笙眸光一亮:「什么办法?」
「若是我猜得没错,出去的路应当在那道红光之中。」
尔笙抬头望向天空,那处已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光没了。」
「不急,既然这光会出现一次,那么必定会出现第二次。」
「长渊怎么知道那红光是出去的路?」
长渊默了默解释道,「那并非是路,而是阵眼。但凡迷阵必定有阵眼,阵眼便是所有阵法的弱点。无极荒城与万天之墟同属封印之阵,乃是天地自成的阵法,数万年来不曾有人知晓其阵眼所在,众人都以为这两处迷阵是没有阵眼的,皆到天地之法大妙……而现在看来,事实却不竟然。」
他望着天际的红光道,「白色湖水既然能印出荒城之中的景象,那么其必定与荒城有所关联。此处又有与万天之墟几乎一模一样的封印之力,可见此处与依我猜测,这两色湖水一是无极荒城,一是万天之墟,一黑一白,一处象征永夜,一处象征永昼。是以万天之墟没有白日,无极荒城没有黑夜。」
尔笙将眼眨巴着看了长渊一会儿:「所以呢?和咱们出去有什么关系?」
长渊本讲出了些许兴致,觉得自己能推断出其间关系是件骄傲的事,但突然被尔笙这么直白的一问,他噎了噎,清咳一声道:「也就是说,此处乃是无极荒城与万天之墟的阵眼,而方才湖水中印出荒城景象时红光出现了,但在景象消失之后光便也消失了,可见那光是此湖与外界连接的媒介,若是我们能进得了那光之中,说不定也能出去了。」
尔笙继续眨巴着眼望着长渊:「可是那光消失了。」
「……总会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