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凑身一看。

闻蝉:“……”

她简直要石化了。

女郎不禁瞪大眼,不自觉地松开了搂抱着郎君的手臂。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捧着书简到面前看。往前后翻了翻,闻蝉眼角微抽,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错的是李信这个混蛋啊!

刹那间,闻蝉明白了自己亲他时他那个古怪的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说“其实没那么忙啦”。因为李信坐在这里,是在给chūn宫图做注解!他拿的是一卷画工非常jīng致的图卷,图中男女赤身luǒ体、姿势羞人,详细到连图中男人的那物和女人的神韵都看得十分清晰的地步。

而李信一本正经地坐在屋中看chūn宫图。

他不光专注地翻看,他还在批注!还对一卷画圈圈点点,标注着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这个姿势不太好那个姿势值得学习。再有闻蝉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闻蝉脸庞瞬间滚烫。

避之唯恐不及般丢掉了手中书简,心口疾跳,而她往后退,就先退入了李信的怀中。

李信大笑。

笑她如此经不住逗!

李信故意问:“刚才不是说觉得我特别的好么?现在还觉得我特别好不?”

“你你你……”闻蝉面颊似火,却骂不出什么来。她少年时不懂这档子事,被李信诱惑着拿chūn宫图相送,还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而今她已经懂了,却不甚喜欢。然李信很喜欢……喜欢到挑空研究的地步。

闻蝉望着李信的眼神很复杂,很怅然。

她想问他那种事有那么好么?值得他军事繁忙之余,好容易有空闲时间,他也要拿出学习的jīng神来这么认真地研究?而李信一认真起来,闻蝉头皮发麻——谁不怕啊。

她表哥那说一不二的脾气,持之以恒狩猎似的耐心,拿出来研究chūn宫图……肯定会有结果的啊。

而这一定会用到她身上。

闻蝉哭丧着脸,搂着李信的胳膊蹭着。她觉得不舒服,觉得他好qiáng势,觉得他的那物好大,觉得他撞得自己难受……每次都很痛,每次的欢愉都那么少。她想……在心中算了算,自从自己上次哭后,李信就很久没碰她了。哪怕他再qíng难自禁时,也忍功吓人。他以前能忍,现在怎么不能呢?闻蝉撒娇道:“表哥,能不能不要啊?”

李信手抬起她的下巴,笑着低下头,给了她一个湿润的亲吻。

长吻之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而灼热。闻蝉眼中湿漉漉的看着李信,看得李信心痒无比。他们的脸颊均红烫无比,李信手在闻蝉下巴上摸了摸,轻声:“你啊……你难道就……就不理解……”

“理解什么?”

“理解男人好色,”李信看她一眼,耳根微红。他几乎不跟闻蝉灌输这种知识,第一次说来,也十分尴尬,还瞪了她一眼。闻蝉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得李信将她抱起来,搂坐在他怀中。他又亲了她一会儿,亲得激qíng满满,箍着她腰肢的手开始用力,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怀中。呼吸粗重中,李信还有空把话说完:“理解一下我想睡你的心。”

“表哥……”

李信手捧着闻蝉的脸,他望她的眼神深qíng又无奈,低声跟她说:“你非得要我承认我技术不好吗?”

他脸上露出懊恼无比的表qíng来。

对於李信这种无比自信的人来说,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呢?他却偏偏搞不定闻蝉。他在闻蝉这里受挫次数太多了,修炼得脸皮极厚。他以为不就这档子事么,自己愉快中有些不太舒服,闻蝉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后来他才发现她是不舒服中有点愉快,与他完全反着来。

chuáng事不和谐,对於初为人夫的李信来说是巨大打击。

他出身不好,三教九流都混过,按说对这种事应该很熟练才对。然而事实却与此相反,幸好李二郎向来勇於承认错误,他绝不会觉得后悔,但他会去修正错误。像如此下苦力的chūn宫注解图,就是李信的研究结果……

闻蝉看着李信露出这般懊恼的眼神来,怔了一怔后,不禁噗嗤乐了。

她想了想,笑道:“好吧。”

能看到李信跟她认错,能看到李信承认自己技术不好,她已经很了不起了呀。李信会跟别人认错,多稀奇啊。他可一贯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放劲儿,要他承认自己不对,千难万难。

闻蝉跃跃yù试,她也想知道李信进步了没有。

闻蝉用眼神问他。

她的眼睛会说话,李信轻笑着揉她的腰,“当然进步了啊。晚上定让你如登极乐。”

闻蝉呸他一声,陪着他在房中笑闹。李信闹她闹得厉害,他发誓绝不碰她,却要她脱衣,要看看她。闻蝉羞赧无比,又紧张万分。她很少有白日清醒时、能自我做主时陪李信胡来的时候。李信蹭着她,蹭得闻蝉身子软如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煮熟了,李信火热无比的qíng意,让她几乎把持不住。

闻蝉嗔恼:“你不应该很忙么?不应该有很多事找你吗?你不要打胜仗啦,不要看你的将士了,也不要想着边关受苦的百姓了?你gān嘛总缠着我啊!”

李信嬉皮笑脸的表qíng一收,他表qíng一收,便肃冷漠寒无比,这般戾气重重,看得闻蝉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变脸如此之快。李信跪於闻蝉面前,很一本正经地说道:“重要,却跟你一比,都不甚重要。”

闻蝉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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