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西洲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她便理解了,以杀入道杀妻证道的那么多,霍东楼大概也是走这种路线的。
孟西洲撇了撇嘴“坚守道心,然后呢”
霍东楼笑道“不负本心。”
孟西洲喃喃道“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的负吗”
霍东楼微微眯起了眼睛“不错,好句子,本座喜欢,没想到你倒有些见识。”
“不是我说的,”孟西洲连忙澄清,“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一屋子尸体总不能丢着不管吧”
霍东楼“为何不能”
孟西洲“”
“那便一把火烧了吧,”霍东楼勾唇一笑,“这赤府看着金碧辉煌,也不知吃了多少人,本座一把火烧了,也算替天行道了。”
听到一个大魔头说要替天行道,孟西洲只觉得格外别扭,但又没办法反驳,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在此时,霍东楼忽然随手将一样东西丢给了孟西洲,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本座刚才随手捡来的。”
孟西洲下意识接住一看,顿时愣住了,那竟然是一条小小的鲛人
这是一条人身鱼尾的迷你鲛人,虽然身体小小的,脸蛋也小小的,但也足以见其美貌,眉眼间充满了魅惑,还有一种别样的异域风情,只是雌雄莫辨,看不出性别。
“原来鲛人这么小”孟西洲看着掌心里的小鲛人,下意识想伸手戳一下,下一秒却被鲛人一口咬住了。
那美貌绝伦的小鲛人一张开口,嘴里竟满是密密麻麻的锯齿状尖牙,猛地一口咬下去,孟西洲的手指顿时见了血“嗷它怎么咬人”
霍东楼似笑非笑道“自然是本座变小的,鲛人本就是生性凶残极具攻击性的物种”
孟西洲收回手指,偷偷瞪了霍东楼一眼,她严重怀疑霍东楼是故意不提醒她的,不过她转念一想,昨天霍东楼走火入魔大开杀戒,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顺手杀了这条鲛人当然还有她。
而且霍东楼为什么要将鲛人带回来难道是特意送她的吗
想到这里,孟西洲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她从来都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但至少按照原著里孟西洲和霍东楼的关系来看,霍东楼应该不讨厌孟西洲甚至有可能会喜欢孟西洲那张脸。
就在此时,原本呼呼大睡的白猫忽然醒了过来,一看到孟西洲掌心上的小鲛人,它顿时双眼一亮,纵身扑了上来,
喵呜一口将小鲛人吞了。
孟西洲一下子反应不及,等她回过神来,白猫已经做完坏事,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脸还要小鱼干的表情。
孟西洲“”
她默默扭头看向霍东楼,生怕霍东楼会冲冠一怒为鲛人,但重新恢复正常状态的霍东楼似乎又变成了正常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猫一眼,没说什么。
白猫微微抖了一下,朝孟西洲的方向缩了缩。
两人一猫离开了赤
府,这偌大的赤府之中,虽然仍是一派繁华景象,但早已不复曾经的热闹,空荡而死寂,宛如一座死宅。
如今也的确变成了一座死宅。
孟西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踏出赤府大门。
身后,火起。
“爹,这是我昨天上山挖灵草换来的灵石,要交给老祖的灵石差不多能凑齐了,老祖的人还没来吧”
青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块下品灵石回到家中,却惊讶地发现家中爹娘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哪里还见前几日的愁眉不展
自从赤阴老祖把持了赤城后,便大肆欺压赤城百姓,不仅平日里找尽借口从他们身上榨取灵石,还特意将他每年寿日的第二日定为上供日,要赤城每一家每一户都要上缴一百块下品灵石,他们家中并不富裕,前几日爹娘便为了这事成天唉声叹气,所以她才特意跑上山挖了一天一夜的灵草,勉强凑齐了一百块下品灵石。
青衣女子的爹满面喜气“以后我们就不用交灵石了”
青衣女子顿时一愣“不用交灵石了为什么”
这青衣女子,赫然就是昨天街上那位青衣女子。
“昨天有人一把火烧了赤府,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赤阴老祖了”青衣女子的爹一边大笑一边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赤阴老祖当初强行抢走你姐姐,你姐姐也不会莫名奇妙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赤府中,连尸骨都不还我们”
“有人一把火烧了赤府”青衣女子顿时有些恍惚,“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走我们一块儿去看看”
青衣女子一家人赶到赤府大门前时,前来围观的人已经把赤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见这座曾经金碧辉煌的大宅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势极猛,大火冲天,然而人们却在纷纷叫好。
“干得好这欺男霸女的赤阴老祖早就该死了”
虽然赤城人早已在赤阴老祖的高压统治下逐渐麻木,但如今赤阴老祖一死,怒气自然如同火山爆发。
“万魔门的走狗死得好”
“也不知道是谁在替天行道”
青衣女子喃喃道“我好像知道是谁”
她脑海中闪过了一道身影,那是一道极其美丽的身影,惊鸿绝艳,初见时她差点以为是天女下凡所以一向胆小怯懦的她,才会鼓起勇气朝那道身影走去。
有人追问“谁”
青衣女子却并
不答,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冲天而起的火光,有些痴了。
十里之外。
孟西洲忽然迎风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
很快,她眨了眨眼睛,语气坚定道“一定是师尊在想我我这么聪明可爱的徒弟,师尊怎么可能不想我呢”
霍东楼似笑非笑地看了孟西洲一眼“去打听一下。”
经过一天的奔波,他们已经离开赤城,在穿过了几座山和几座小城后,
他们来到了一座还算大的新城镇。
孟西洲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只知道霍东楼应该是在带着她往崆城的方向赶,说赶也不对,如果真的是赶路,霍东楼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抵达崆城。
虽然崆城有很多万魔门魔修作乱,但并不是所有万魔门魔修都在崆城,孟西洲猜霍东楼应该是打算一路杀过去,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堆杀一堆,直到万魔门灭门。
孟西洲根据霍东楼的吩咐,乖乖地去找人打听了,一般她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否有万魔门魔修作乱等等。
她严重怀疑霍东楼带上她是想要一个好用的小女仆,而她这个小女仆则要负责一切女仆该负责的事,比如找人打听这种有损一个魔尊逼格的事。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对她来说一般无往不利的打听环节竟在此地折戟沉沙了,大多数人一看到她便远远走开了,不管她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迅速散开。
孟西洲简直一头雾水,她这张脸长得好看,一般找人打听对方都是乐意至极的,怎么现在却碰壁碰得一鼻子灰了难道她今天长得不好看了还是说这座城以美为丑,以丑为美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她忽然看到一旁的客栈中拖出了一卷草席,两个大汉正将草席往外拖,而那草席之中明显裹着一具尸体。
她微微皱眉,朝那间客栈走了过去。
客栈之中坐着几桌客人,见孟西洲进来,有些人神色如常,有些人却脸色一变,匆匆吃完匆匆离开,这让她更加觉得奇怪,忍不住朝柜台后的掌柜走去。
那掌柜是个筑基期修士,一边打算盘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吃饭还是住店”
孟西洲想了想,掏出一块中品灵石放在柜台上,那掌柜瞄了一眼,立刻大喜过望地抬起头来,在看到孟西洲的长相后,他的眼睛直了一下,才开口问“请问这位客官是要住店”
孟西洲点了点头“住店,住一天,剩下的你看着给我们上几道菜。”
掌柜欢喜地捧起了那块中品灵石,孟西洲忽然话锋一转“你们这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掌柜笑容一僵“也没有什么大事”
孟西洲知道这掌柜肯定是怕他们会被吓跑,便笑了笑道“这附近也找不到别的城镇落脚了,我们今天只能在这里住一晚。”
掌柜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的确发生了一件晦气的事,但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我们来说
”孟西洲挑了挑眉,“你是说修士”
掌柜点了点头,缓缓道来,原来几天前有一伙盗墓贼在附近的山里发现了一座古墓,便将那座古墓席卷一空,谁知道那几个盗墓贼出来之后便染上奇怪的病,隔天便病死了。
“那几个外乡人死在我们这城里,实在晦气得很,更晦气的是很快就有其他人也染上了怪病,都是发病之后没多久就死了”掌柜摇了摇头,一脸晦气,“短短几日,我们这里就有几十人染病死了,
刚刚就从我们客栈里抬出去了一个”
“城里的凡人如今都有些风声鹤唳,尤其是看到你们这些外乡人,”他连忙补充道,“不过客官你放心,这怪病只传凡人不传修士,我们修士是不会染病的。”
孟西洲顿时更加惊讶了,盗墓贼盗墓染上怪病怪病只传凡人不传修士
“到底是什么病”
掌柜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城里的大夫也不知道,可惜我们这小城没有医修也没有丹修”
孟西洲虽然不是医修也不是丹修,但她储物袋里装了不少丹药,就在她寻思着下次遇到染病的人可以试着救人时,外面大街上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她顿了一下,从窗户往外看去,只见外面大街上站着一个白衣带孝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正站在一户人家前凄厉地哭喊。
掌柜扭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凡人,在那哭了几天了,她不是这里人,只是把女儿嫁了过来,前几日她女儿和别人通奸被丈夫抓到,拉去浸猪笼死了。”
孟西洲眉头微皱“浸猪笼通奸”
“谁知道呢那女人的丈夫早就在外有了小的,”掌柜摇了摇头,“可怜那女人死的时候还大着肚子,一尸两命,老太太特意赶过来伺候女儿生孩子,谁知道孙子没了,女儿也没了。”
客栈掌柜果然是宇宙的八卦中心孟西洲表示相当佩服。
那户人家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叫道“快滚”
老太太气得大叫“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中年男人冷笑道“那臭婆娘通奸被拉去浸猪笼,你还有脸找我要女儿怪不得能教出那么厚颜无耻不知三从四德的贱妇”
老太太气得脸色煞白“你你胡说八道我女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八道”中年男人嘿然一笑,“当时街坊邻居都看到了他们都看到那臭婆娘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你女儿就是个人见可夫的荡妇”
“你胡说八道”老太太气得抡起拐杖就去打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却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拐杖,一脚将那老太太踹倒在地“快滚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颇有些姿色的美妇人挺着不小的肚子走了出来,皱眉嫌弃“现在谁不知道外乡人会传病相公,快把她赶走”
“对晦气得很我这就把她赶走”中年男人一边哄美妇人,一边扭头就去踢打那老太太,“走不走走不走快滚”
孟西洲当场看不下去了,她从储物袋中摸
出一块灵石,一指头弹飞出去,啪地一声打在那中年男人脸上,那他的脸都给打歪了。
一旁的老太太和美妇人都惊呆了。
“谁谁偷袭我有本事给我出来”中年男人捂着剧痛的脸,愤怒地四下找人。
“是我”孟西洲缓缓地从客栈中走出,“我偷袭你怎么了我不仅偷袭你,我还要打你,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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